【九州天空城】【逸真】渊海之约（四）
第二页走心~
私设有：羽皇瞳色会根据心情有深浅变化。
（四）
羽还真再次来到风烟渡，抬起手，在门环前踟蹰了片刻。然而这一念迟疑终是敌不过对《渊海天工》的渴望，他想起昨日种种，想起门后那个等着他的人，还是咬牙横心，拉起门环敲了下去。
那门未锁，敲到第三下时，竟应声而开。
风天逸坐在榻边看书，分明听到了门响人来，也还是没有抬头。
羽还真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，踏进去，风天逸仍不招呼。他眉头凝得紧，一双蓝瞳专注地定在手中书册上，分明听见了门轻轻关上的声音，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。
羽还真害怕打搅他读书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。这步子又轻又缓，一半是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，一半则是由于昨日的那一场情事，叫他行动还不大方便。
风天逸恰巧读完了一页，把书一阖，搁在手边矮几上。
书籍封面正写着《渊海天工》，羽还真心脏猛地一跳，但又不敢多看。他连忙低头，怯怯道：“陛下。”
“来了？”风天逸这才抬头，仿佛刚注意到他的样子，调侃道，“倒很准时，是等不及了？”
羽还真脸色一红，这位羽皇讲起话来总有弦外之音，叫人无地自容。
于是他支吾了一下，腮帮微微鼓动：“陛下之约，不敢、不敢迟到。”
“很好，看来这奖励倒是选对了。”
羽还真的头埋得更低，听见风天逸句末那微微上扬的尾音，这下连耳根也红透了。
分明昨天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。羽还真在晕倒之后，不知怎的竟被移到了大床上，而后再度醒来，却见身上已被盖了一层薄衾，手腕脚腕的伤处都敷好了伤药，而那一贯高高在上的风天逸，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身侧。
黄昏的金光从窗纸中流泻进来，铺在风天逸的眉宇之间。他呼吸均匀浅淡，在温暖的光线衬托下，眉目也不像平日那样凌厉了。羽还真就这么呆呆地看了一阵，直到对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，才悄悄爬起，穿上一旁给他备好的干净衣裳，从这房间离开。
也许是事后收拾得周到，回到清风院之后，羽还真除了双腿间仍有些不自在的胀滞之感，竟也没有特别难受。夜里做梦，又零星散碎地闪过白天的片段，梦醒后便记不清楚当时感觉，只觉得睡了一晚，头脑仍是昏昏沉沉的，一颗心也不知为甚跳得厉害。
如今面对着风天逸，那感觉只是变得更加强烈了。
对方似有所觉。羽皇陛下的目色此刻像晴空般蔚蓝，看着羽还真稍稍歪了歪头，道：“怎么还呆站着？”
羽还真当即一个激灵。昨天那一场冲击过后，他当然懂得了看《渊海天工》的条件是什么，今天既然会来此，也清楚意识到自己要用什么来交换。于是他暗自咬了咬牙，手指移向腰带，缓缓解开绳结。
这下换作风天逸一愣。
羽还真的表情就像是来献祭的，红着脸和耳朵，连指尖都微微透出粉色。不知他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，但这动作，却是明明白白地勾引加上邀请了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？”风天逸呵斥道。
羽还真的动作瞬间停下：“啊？”
他一脸茫然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开始的步骤错了，又低头打量了一下，翻了翻自己的衣襟，要解开的确要先从腰带开始。或者……是风天逸今天想换换口味，让他先脱裤子？
于是羽还真飞快地调整策略，把手摸到裤腰上，开始费尽地抽开带子。
风天逸扶额：“真把我当成禽兽了吗？”
还没等羽还真明白过来，就见他咬牙切齿地说下去：“我是叫你坐下。”
“啊？啊……哦。”羽还真受宠若惊，手一松开腰带，神情却立刻轻松了。
他朝四下里一看，见不远处有个凳子，便乖乖跑过去坐好，双手摆在膝盖上，姿势无比端正。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，盯着风天逸看。
“坐那么远干什么？”风天逸却不大满意，“过来点。”
羽还真又看了看，见风天逸所坐的卧榻边上还有些空位，脚下迟疑了两步，还是过去坐了，与他隔了一拳的距离，坐的时候身子微微朝旁边斜了斜，两个人便不用擦到。
孰料风天逸更加不满，瞳色也由蔚蓝渐渐转深，强抑怒火一般，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两下：“坐这里！”
羽还真下了一跳，陛下的腿可是能够轻易亵渎的？他慌张地摆手：“陛下，这……这不好吧。”
“叫你坐你就坐，不想看书了么？可以啊，不想看我就撕了它。”
“不不不，我坐，我坐。”
羽还真小跑几步到他面前，一咬牙，轻轻坐了上去。
风天逸平时常练武射箭，肌肉十分紧实，大腿也是健壮有力，只是羽还真仍怕对他不敬，不敢放上全部重量。整个人有一半像是扎着马步，用力得额角都冒出了青筋。
风天逸见他如此辛苦，恶作剧的心思便又来了，探头在他耳边问他：“舒服吗？”
一道温热气流吹拂耳畔，羽还真脖子一麻，立刻频频点头：“舒服舒服舒服！”
“是么，嗯？”风天逸伸手在他后颈一掐，手上用力，将他整个人向下一按。
羽还真立刻一屁股坐实了，他后穴还有昨天留下的轻微撕裂，这下当场惊叫起来：“啊！”
“好啊，你撒谎！”风天逸一把抓住他手腕。
“我没有！”羽还真一脸委屈。
风天逸道：“那为什么叫？”
“有点，嘶……有点疼……”
“既然疼，为什么还答舒服？这不是骗人是什么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的！是坐着、坐着舒服，疼是、是昨天的……”羽还真低下头去，无意间撇到风天逸裆间，猛地移开目光。
风天逸听他这么说，口气却是温柔了下来，眸色也浅了一些：“真的很疼？”
“还好，我能忍得住。”
“嗯。”
于是风天逸伸出一手圈住他腰，另一手从《渊海天工》中撕下一页，递给他：“那就这么看吧，不干别的。”
羽还真见到书页，大喜过望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：“真的吗？”
他似乎想接过书页就走，风天逸的手立刻在他腰间用劲：“不许动！就这么坐着看，我也要一起看。”
羽还真于是乖乖没再敢动，双手捧着书页，与风天逸的头凑在一起阅读。他读起这类典籍极其用心，每个字都轻念出声，头跟着一点一点，束额的流苏便也跟着一摆一荡。
风天逸一开始也真是认真看了两眼书的，可越读到后来，视线落下的地方就越不像样了。他的眼神跟着那晃荡的流苏飘到羽还真的鼻尖，飘到他的唇角，再飘到他的下颚，他的喉结，只觉得这一切都比那艰涩难懂的文字要活色生香得多。
羽还真读完了正面，要待翻页，抬头来看征求风天逸同意，一抬眼，就见对方目色蓝得发亮，深深凝视着自己。这跟昨天他刚伏到自己身上时，分明是一样的瞳色。
他晓得风天逸的瞳色可随心情变化，这么一想，后穴立刻一紧。
风天逸却并不做什么过分的动作，只搂着他，盯着他的双眼道：“这一页我没看懂，你给我说说。”
“哦、哦……”羽还真赶忙低头，指了指下书页上图示和文字，“哪一段不懂？”
风天逸看也不看：“都不懂。”
这样耍赖，羽还真也完全没有办法，只好从头到尾，详详细细地都解说了一次。
他说起自己擅长的事情，口齿就十分伶俐，每一个细节和原理都讲述得有条有理。只可惜说了这么多，风天逸一点也没听进去。他就见到羽还真眼中时而闪动钦佩仰慕的光芒，时而闪动美好向往的憧憬，仿佛在后者的想象中，已经能看见那些机关都活动了起来，能看见许多外人难以懂得的精彩。
风天逸忽然就觉得有一点点羡慕。
这样单纯的喜爱着一样东西，然后单纯地相信自己能够改变世界，实现梦想，是多么的幸福，多么的美好。
他一把托住羽还真的脑袋，将他的脸按向自己。
“陛下？”羽还真还在兴致勃勃的解说中没有回神，忽然看见近在咫尺的脸孔，立刻无辜地瞪大了眼睛。
风天逸的脸与他几乎要擦上，但他突然顿了顿，轻轻压低了对方的头，转而在羽还真额头上轻轻一吻。
仿佛是个小小的奖励。
“你真聪明。”
羽还真从愕然中慢慢醒来，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认可，又是惊喜，又是荣幸。慢慢地，他展出一个大大的笑容，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。这笑容来得猝不及防，甜得像是盛放的鲜花中最香浓馥郁的花蜜，叫人一不小心，便容易沉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