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照江南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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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琅琊榜】【靖苏】蓦回首(十八)(完结)

终于……熬完了。说好的肉没能挤进去QAQ,我发誓放在番外里,憋打窝TA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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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孩子家家,哪懂得什么病不病的?”蔺晨跟着众人一同入屋,此时忽然将飞流往怀中一揽,说道,“别看他长这么大个子,脑袋还不及你我一半灵光。你要是相信他的话呀,可就真是比他还傻了!”

“可……”飞流在他怀里挣扎,似是不甘心被人冤枉,但他张口刚要说话,却又被蔺晨捂住了嘴巴。

只是如此解释,并不能叫萧景琰信服,他也不理这二人如何矛盾,只是又将脸转向梅长苏:“小殊,你告诉我。”

梅长苏知道此事没有逃避的余地,双手隐在袖中握紧,缓缓站起:“景琰,这事本没打算瞒你,只是先前,并没寻到合适的时机……”

萧景琰摇摇头,打断他:“只要是你亲口说的,什么我都信。”

梅长苏叹了口气:“我不曾告诉你,其实冰续草也有毒性。”

他将一切和盘托出,包括冰续与火寒之毒如何残余,自己这几年来时常反复的病症。就连未来如何未卜,以及此病无药可医,都原原本本地道来,没有丝毫保留。

萧景琰只觉身上一股似曾相识的寒意,由头至尾,将他浇得透彻淋漓。

半晌,他才从彻骨的冰冻中苏醒,站起身,朝蔺晨恭恭敬敬地躬身,不顾对方躲闪,连作三揖:“蔺先生,您是当世神医,不知小殊身上的毒性有何法可解?”

蔺晨虽是山野之人,却也知道受不得皇帝大礼,当下要逃也是不及,颇有些埋怨地嚷嚷道:“唉唉,你这是做什么!”

梅长苏苦笑,去拉萧景琰:“景琰,我说过,这毒前所未见,哪能有什么根治办法?你别再为难蔺晨。本来五年前我就该去地府报道,现在每过一日,都当是赚了,又有什么可怨,有什么可惜呢。”

“不,总有办法的,火寒之毒都能解……”萧景琰只是固执不听。

蔺晨却在旁附和梅长苏道:“长苏说得不错,此毒的确无法可解……”

“五年!五年行不行?”萧景琰不等他说完,忽然冲过去握住梅长苏的双手,没头没脑地就说,“小殊,你等我五年!”

梅长苏见他如此,喉头发苦:“你这又是说什么……”

五年后将天下交予庭生,虽然稍嫌仓促,但应当不影响大局。萧景琰脑中飞快掠过自己的计划,看来事不宜迟,必须尽早开始。届时自己挣脱枷锁,与他畅行天下,便可朝夕相伴,形影不离。只是不知……

不知他是否熬得过五年。

蔺晨见他堂堂人君语无伦次,连自己的话也不肯听全,显是被恶讯刺激,有些神魂颠倒。于是他清了清嗓子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没想到大梁皇上比我这大夫还医术高明,想叫人活几年,便能活上几年。哎,看来真将我当成了庸医,权充作摆设了。”

萧景琰正在悲痛之中,听他说得轻巧,当即怒不可遏:“这是小殊的命,你还有功夫说笑?”

蔺晨反唇相讥:“我给他治病多年,他的身子,我还不知道?”

“知道不一样束手无策?”

“谁说我束手无策!”

蔺晨说完,与萧景琰面面相觑。室内一下安静,连喘气声也无。

“蔺晨,你刚才说什么?”梅长苏哑着喉咙问。

蔺晨见自己说溜了嘴,只好装模作样地整理衣袍:“咳,也没什么,本打算这两天告诉你。谁想到给飞流那小子搅了局,让我一时忘了。”

“告诉我什么?”梅长苏紧追不舍。

“火寒与冰续的确汇成新毒不假,此毒无法可解也不假。可是世间万毒,蛰伏最久的不过千五百日。再强的毒,若是致命,岂能隐匿五年不发?”蔺晨娓娓道来,也顾不上周围人惊愕的目光,只管将自己所知全数托出,“这所谓新毒,不过是阴阳两种毒性暂不相容所致。五年前,我想尽办法想解除此毒,发现毫无成效。原来这新毒并非外力可破,乃是不多不少,刚好彼此相抗,假以时日,会慢慢自行抵消。只是这中间唯一要小心的,是千万不可失了体内平衡,一旦其一过剩,便会伤及人体,重蹈当年火寒覆辙。所以这五年来,我所做也只是叫长苏尽量平心静养,为免他体内毒性反复,防止再出什么变故,毒性未消之前,决不让他踏足金陵。这次本想着毒性将除,就是来一趟应当也不会有异。……可没想到,竟在这碰见了你们。”

梅长苏慢慢消化一切,犹有些难以置信:“那我之前常发的寒症喘症,又是怎么回事?”

“你中了火寒毒这么些年,哪有一好就身强体健的道理?常人大病还需养三年,你那不过是邪风入体,身乏体虚,病痛自然不会说断就断。长苏,你难道没觉着这两年的热风与寒喘都比前些年来得更少,好得更快了么?”

梅长苏一怔,他身在局中,一叶障目,能敏锐洞察外间世事,竟然未曾窥破自身玄机。

“你的意思,是他现在快好了?”萧景琰的双眼仿佛聚拢漫天星光,闪烁发亮。

“前些天本该就消的,你一来,又耽搁不少!”蔺晨感慨,“所以我才说,不该让他见你。哎……究竟毒性是否清除,还得号过脉才能知道。”

萧景琰忙不迭伸手:“先生快请!”

众人亦纷纷为他让位。蔺晨忽受尊重,安之若素,大摇大摆地走过去,坐到梅长苏身边,抓起他手腕便诊起脉来。

这喜讯委实太过突然,室中诸人又是对梅长苏关切至深的,当下俱是胸中忐忑,不敢言语。一时室内安静,雅雀无声,只是数双眼睛紧盯着蔺晨手势,仿佛光这么看着就能看出个究竟似的。

只见蔺晨款款地收了手,摸着下巴思忖了一番,面上表情神秘莫测。这一副关子卖得大家心急如焚,简直恨不得趴到他心口去听听里面说的什么。

终于,他慢条斯理地睁了眼,又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看来没有……”

“毒性没解?”萧景琰失望道。

“没有后顾之忧了。”蔺晨捻着没有胡子的下巴得意地笑道,“你们可以不用再当他瓷器,捧着怕摔,站着怕碎了。”

众人欢喜雀跃,简直比生擒大渝刺客还要高兴,仿佛过年过节一般,欢笑高呼不已。

梅长苏有些恍惚:“真的,毒已消了?”

“长苏,我看你身体无恙,耳朵倒好像出了问题?”蔺晨把双手一抱,掩不住面上得色,“我说过的话,难道还能有假?”

蒙挚闻言,来插嘴道:“那你先前骗他,不正是有假?”

“那是迫不得已。”

“有什么不得已?”蒙挚问,“难道你说得轻巧,其实并没有把握。之前一直瞒着他,是生怕万一毒解不了,叫他空欢喜一场?”

蔺晨耳朵一红:“你胡说!我怎么可能没有把握。长苏,你告诉他,我是怎么把火寒毒治好的,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妙方都给我想了出来,古往今来,活着的死了的,还有谁的医术能赛过我,啊?你倒是替我说句公道话啊。”

两人回头,梅长苏与萧景琰早就没了踪影。只有飞流,怔怔地拿手指向门外:“走了。”

很快,关心梅长苏的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。

皇太妃听见他身体无虞,乐得几乎握烂了梅长苏的双手,捧着他的脸庞喜滋滋地不愿放。萧景睿、言豫津等人听闻梅长苏大好之后,也是围坐在他身边絮絮叨叨,恨不得拿自己整个人生与他分享。

这一天,萧景琰反而没对他说什么话。别人围着梅长苏,他站在远处看着,等到他们走后,他便在近处看着。从知晓他毒性尽消的那刻起,萧景琰便突然安静下来。好像剩下无尽时光,他反而不知所措,从未想过能如此刻般安乐,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,叫他有些熏熏然,几乎承接不住。

两人相对无语,只是各自做些无聊的琐事。梅长苏翻到这几日来所书的字帖,想起当初应允萧景琰时抱了给他留下遗物的决心,一时有些失笑。萧景琰看着几本被梅长苏带回房的《翔地记》,念起昔日金陵重逢与战后别离的苦涩艰辛,也是感慨不绝。

两人各持一卷,彼此心有灵犀,抬头时视线相触,遂对视一笑。这一颦一笑中,过往种种忧思,皆如云烟过眼,相化而消。

从前隔着他们的千山万水,都已夷为平地。没有什么碧落黄泉,也不用再承受苦难别离。梅长苏放下字帖,萧景琰放下书卷,自此再无牵绊,无所挂碍。

这一日大起大落,毕竟消耗,梅长苏日间见了许多人,说了许多话,未几便现困意。当他第一个呵欠打出,萧景琰便慌忙起身告辞。梅长苏照例送他出门,如之前许多夜那样合上门扉,落下门闩,独自站在紧闭的门后,怅然若失,却觉得仿佛有什么已经不同。

萧景琰孤身立在门外,头顶月明星稀。银白的月光洒在身上,照亮园中草木,一切莹莹亮亮,恍如琼花玉树,天上宫阙。他深吸一口气,庭中虽无丹桂飘香,丝丝甜润却沁然入心,叫人通体舒畅。刹那间,他恨不得掬一把这清甜空气送到那人面前,叫他品一品自己尝到的滋味,问他是不是也分甘同味,由衷欢喜。

他这厢兀自入神,思绪未停,忽闻身后轻响,似有动静。蓦然回首,却见房门洞开,一道人影立于门间,正逆着身后暖黄烛光,望向自己。

轮廓鲜明,长身玉立,黑暗中眼神表情俱不分明,却又胜分明。

人间灯火,月夜清影,更胜天宫花树,雪柳金缕。

依旧是谁都没有说话。他笑着跨进门槛,笑着触到指尖,笑着融到那暖色的烛光里。

暗里的影终与那光里的影重叠,穿透昼与夜的边际交汇,化作同一道剪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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