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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姑娘说两人一起死的话可以算HE,但还是不敢乱标,因为感觉看到HE再进来的话估计大家真得给我寄刀片了,高虐仅此一次,以后绝不再来!
另,为什么囚禁会变成这个样子也得解释一下,因为在我看来“囚禁”=>“勉强”。总觉得景琰对小殊这么忠犬很难有必要要去勉强,于是思前想后寻思出来估计只有死后留人才有勉强的必要,但死后投胎也应该放手,舍不得放手就必须是再出点状况= =我我我脑容量小,只能掰成现在这样了,求别寄刀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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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琰低头,吸了吸鼻子。
梅长苏微微俯下头,对上萧景琰的双眼,迫使他看见自己。
“多久了?”
萧景琰抿了抿唇。
“一天?”
“三天?”
“……”萧景琰本要开口,但看见梅长苏猜的这几个数字,一时又犹豫起来。
“景琰。”梅长苏叹了口气,同时扬了扬手腕,“你知道,就算你不说,我也总能猜到的。”
“别动!”萧景琰忙按住他试图扬起的手,小心维持原状。
“这铐住我的,难道是缚魂锁?”
萧景琰点头。
缚魂锁。锁生魂,断阴阳,隔绝黄泉西天路,拦截黑白二无常。但凡扣上了缚魂锁之人,非人非鬼,漂浮在阴阳罅隙之间,虽免却地府鬼差追命,却也不能放他清白重回人间。
此乃梁帝惧死而命道人自民间搜刮而来,不料却机缘巧合地被用在了梅长苏身上。
“你是头七寻到我的?”
萧景琰知道瞒不过他,点头默认。
梅长苏死在战场之上,噩耗加急传来,距他离世已过五日。萧景琰在苏宅设灵,等了他两个日夜,终于在头七晚上,见到他一缕幽魂。
“人死头七回魂,其后若不及时投胎,必先失神智,而后失六欲,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二七之后逐次渐损其一。我现在口不能言,必已过了二七。景琰,我猜得对不对?”
“小殊,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景琰,你是不是……在等我的尸身?”
萧景琰哑了,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。
看来梅长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“是。”萧景琰说,“战事方歇,人手不齐,运送的马车恐怕得走得慢些。”
“是么?仗打完了?咱们……胜了没有?”
“胜了。”萧景琰安抚地摸摸他脸颊,“蒙挚凯旋,景睿和豫津也一起他在回朝的路上……”
梅长苏点头:“都活着?”
“活着。”
“真好。”
萧景琰微微侧过头,似有东西在这一动作的瞬间坠到了地上。但光线昏暗,只是一晃眼的功夫,他再抬头,眼里除了些微湿润,已再无其他。
“景琰,不用太过伤心。”梅长苏安慰道,“结局如此,我已死而无憾。”
“……只等尸首送来,我就安心上路。”
“……记得小时候跟你说过的话么,脑袋掉了碗大个疤,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。我林家男儿生来就是刀头舔血的命,能战死沙场,是平生夙愿。”
“……只可惜不能看到你君临天下。”
“……不过你也一定不会负我所望。”
“……但愿此番投胎能再托生为大梁子民,到时候再来找你,可别忘了咱们的交情,给我个大官儿当当。”
“……跟你开玩笑的,要是世道清平,我才不操那份心呢,就学蔺晨那样潇潇洒洒游戏人间,我呀,早就想享享清福了。”
萧景琰除了一个劲地点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梅长苏絮絮叨叨地,明知道萧景琰听不见,嘴巴却动个不停。他面带微笑,眼神中没有丝毫焦虑怨怼,只是一面说,一面眼眶却不自觉地湿了。
“景琰,这一世,有些短了。”
萧景琰点点头,又赶紧摇了摇:“在我心里,一点也不短。”
梅长苏笑着点头:“是,不短。”
“……可下一世,不一定能再遇见。”
“……景琰,你别哭。”
“……你替我也擦一擦,我看不见你了。”
“……老说你哭鼻子没出息,没想到,我也挺没出息的。”
“……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会投胎,不说怕没有机会了。”
“……这些话,我是不是已经说过了?”
“……抱歉,我不记得了。”
头七之后,魂魄渐散,愈是临近的记忆愈是流失得快,梅长苏不知道,这些话中有许多他在前一天刚刚说过,如今只是换了次序,再来一遍罢了。
眼下有萧景琰耐心宽慰,他便稍觉安然,觉得他对自己解释的一切皆言之成理,便是精明如江左梅郎,也已无法再从中窥出什么端倪。
然而,当一个谎言被说了千百遍又怎么会再有破绽,便是江左梅郎,又有什么办法可以看穿。
梅长苏其实并不知道,自己的尸身已经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