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照江南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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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琅琊榜】【靖苏】蓦回首(十五)

我对萌萌有多好,你们知道不知道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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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夫人言罢,为蒙挚掖了掖被角。蒙挚因为药力昏睡将近一天,此时药效方过,正好迷迷糊糊地醒来。他乍一看见夫人,还道是身在家中,第一反应便是去撑身起床,待到发现下半身毫无知觉,这才忆起发生了什么。

蒙挚愣了一愣,发现夫人眼角带泪,便面带惭愧地说:“夫人,对不起,我……”

“道歉有什么用。”蒙夫人嗔怪地说道,“事情已成这样,御医总会尽力地医治你。大夫说过没有,你能坐起来不能?可以的话我抱你起来。一天没梳洗了吧,我让人打盆水,亲自给你擦擦身。”

蒙挚呵呵笑了,转头看见梅长苏也在,脸上就有一丝罕见的难为情,低声道:“有人在呢。”

蒙夫人倒是性子爽利,自自然然地回道:“擦身的时候让人出去就行了。”

他夫妻二人和睦,对待如此大事都是出人意料的镇静。梅长苏一个外人在此,倒像是碍着了他们夫妻,他当下有所自觉,起身向二人道别,识趣离开。

时辰尚早,猎宫四下寂无人声,更显得鸟雀声分外清晰。数不清的细碎声音叽叽喳喳的,从长廊到花园,仿佛千万把声音在对着梅长苏说话,然而究竟说的什么,却又分辨不清。

梅长苏停下脚步,那说话的声音忽然又止了,重变成一曲曲清晨的莺啼,在朝阳洒下的万千道金光中,穿梭于树梢,盘旋在枝头。

而先前令人困惑的声音钻到了心中,梅长苏这下终于听清。

那是一把坚定,却温柔的女声。

他想自己定是神思恍惚了,昨夜未曾好睡,兼之记挂着蒙挚的伤势,早上赶来还不觉得,现下见过了蒙夫人,才觉得整个头昏昏沉沉的,脑子像被人拎出来整个揉搓过一番,再重新填塞进去。

梅长苏按了按额角,觉得兴许又是那火寒与冰续酿成的新毒作祟,轻叹一声,转了个方向,绕去蔺晨的居室。

想不到刚推门进去,蔺晨也不在床上。两人碰面,都是一样的同病相怜。只见蔺晨疲惫更甚,一双黑眼圈好似木炭熏出的,眼珠却亮得骇人。他一见到梅长苏,整个人便蹿跳起来,扑过来几乎贴到他身上,神情又是雀跃又是高兴。

“长苏,我正要去寻你!找着了!我找着了!”蔺晨被梅长苏拿手推开,又不放弃地上前抓住对方衣领。

“找着什么了?”梅长苏微微蹙眉。

“救残废的办法!”

“什么残废?”梅长苏略一顿,便明白他所指,一下也提起了精神,“你不是说没有法子?是什么?要怎么做!”

“中原的医书里确实无解,不过那些塞外夷族常遇骨碎筋裂的硬伤,对于植骨生肌之道倒是颇有建树。”蔺晨说着,脸色也得意起来。

“塞外?你是说哪一族?”

“长苏,你可记得这一行,我身边带着的书中有一本叫《大渝民方要略》的么?昨夜我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,姑且随便翻翻,看有没有启发。谁知这一看,还真看出了些眉目。”蔺晨回身,拾起了案上的一卷残书,递给梅长苏,“大渝是以武立国,平素练兵向来狠绝。要是没有特别的疗伤法子,这勇士还没炼成,士兵就先死绝了。啧啧,这些野蛮人虽然天性嗜血,可在这方面,比咱们中原还真是略胜一筹。”

“书上写了可以救治蒙挚的法子?”梅长苏素来信任他,接了书也不去翻,只是张口便问。

“这是残卷,有些细节都散佚了,我最多只窥得个七八成意思。若要硬凭着揣度施行,我也并无十成把握。”蔺晨沉吟,“而且弄不好,怕还会弄巧成拙,有性命之忧。”

梅长苏沉默,脑筋却如飞转的陀螺。不过片刻,便即有了主意。

“大渝刺客倾巢而出来京潜伏,必定有精通医术之人随行。景琰刚刚审完刺客,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。只要能将他们生擒活捉,到时不愁套不出疗伤的秘方。”梅长苏说完,便将残卷塞回蔺晨手上,精神振作地找萧景琰去了。

萧景琰听闻蒙挚有救,当然是喜出望外。但他昨夜已经自刺客口中问出他们在金陵的部署,且即刻遣人前去围剿。当时的圣命乃是不能活捉便就地歼灭,现在想来,以大渝人的性情多半是会就地自刎殉国的。此刻他听梅长苏提起大渝医术,又十万火急地命人再去传令,命他们务必留下医者性命,最少也要能喘气说话才行。

为了不叫蒙挚夫妇空欢喜一场,此事暂时只有极少数人知晓。不过萧景琰心中已有决定,就是派人去大渝潜伏,也务必要将这医术学来。

此法不单可救蒙挚一人,更可救千千万万曾在战事中负伤身残的将士。如此一来,不知可助天下多少家庭脱离苦海,便是为此付出代价,也是值得甘愿。

传令的人走后,迟迟不见回音。

第一波围剿的队伍昨夜已经起行,今晨再出的高手午后当也抵达。但不知为何,直到黄昏,仍是不见从金陵城里传来一丝动静。

萧景琰远在九安山,手眼不能通天,对金陵城中事也是鞭长莫及。他心中不安,便依了往日的习惯来找梅长苏下棋排遣。

两人都是一样的心事重重。萧景琰久不沾棋盘,棋力自然薄弱。可梅长苏在让了他两子后,竟也不见往日的优势,行到末局,双方形势颇有些胶着。

只见萧景琰并不在意输赢,一面信手落子,一面说起近日的事情:“蒙挚的伤势即便有救,也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。我打算保留他大统领之职,再任一位副统领,全权署理禁军事务,平日只消大事与蒙挚商量主意,若是日常琐务,便无须蒙挚再来操劳。”

梅长苏慢慢落子:“你想选谁?”

“庭生。”萧景琰道,“他十六了,身上可见昔日祁王兄的风采,最近新封了郡王,到这位份,没有功勋很难晋升。况且朝臣们知道他不是我亲子,就算他再贤能,也需要机会博些名声。……就像当初的我一样。”

说到此,他抬头看了梅长苏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。那是两个彼此了解的人心照不宣的秘密,珍藏在他心底的一段珍贵的回忆。

“庭生比起你,可是幸运多了。”梅长苏颔首,“起码……他有一位举贤任能的父亲。”

萧景琰笑而不答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消磨时间。直到胜负终将明了,梅长苏的白子将以微弱优势胜出,萧景琰索性不再留心看棋,轻轻说道:“等他们将大渝的探子都抓回来,我就得启程回宫了。”

他听到对面的人突然没了声音。梅长苏下棋时总喜欢伸手在棋罐中捻子,时不时会发出棋子相碰的清脆声响。然而这时,屋中却安静得很,除了萧景琰一人发声,仿佛根本再无他人。

萧景琰知道话已出口,无论如何也不能收回,便继续说下去:“我心血来潮想出来的春猎,竟让蒙挚受了这样重的伤,于情于理,都不能再这样任性逗留。此外,任免禁军副统领一事,我也得亲自向庭生面授,为他安排好周围辅佐人选,叮嘱各桩注意事项。禁军是皇城戍卫,关乎一朝最核心的防线,禁军不可一日无主,更不可失了军心。现在金陵已有人知道蒙挚受伤,恐怕有些居心叵测之人已开始蠢蠢欲动。副统领的任免亦快不亦慢,时间久了,总是夜长梦多,恐有后患。”

梅长苏顿了半晌,终于点一点头,声音平静无波:“的确如此。”

萧景琰心中略略失望,但并未如寻常一般七情上面。他看上去,只是同梅长苏一样冷静,说道:“这猎宫你若愿住,我自会安排好人手服侍你周全。你不必担心在这里会受拘束。但要是你想走……”

他微微蹙了眉,很快又恢复:“也可随时离开,我不会再叫人阻拦。只是不论你去到何处,能不能……都来一封信到金陵?让我知道你是否平安,身在何处,过得怎样,也好……”

也好在摘下头上冠冕之时,立刻到你身边。

萧景琰没有说自己用心扶植庭生其实颇有私心,他并不打算贪恋皇位至死。自古有尧舜禅让之说,他萧景琰为何不能效法先贤,让有能者居之?

只不过此意成真为时尚早,萧景琰也不知梅长苏会否支持,毕竟要传一个太平天下给庭生,也不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完成。

他这厢话还没有说完,梅长苏也还不及反应,就听门外忽然脚步急促,蔺晨几乎片刻不停,甚至连门也不敲就推开进来,张口就问:“长苏,你看见飞流没有?我到处都找遍了,这小子,他不见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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