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照江南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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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琅琊榜】【靖苏】劫后(下)(完结)

告白复合哪家强,大梁皇朝看靖王。

没有割掉靖王的丁丁,大家会失望吗?唔,留着以观后效,反正来日方长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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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!”梅长苏扑上去时,已是晚了。

鲜血滴在暗沉的密室砖地上,看不出红,只灰得发黑,与地上尘埃室间冷风混迹在一处。

萧景琰第一剑割得不深,自己也很不满意,脸色狠辣,待要举剑再补。孰料此时梅长苏欺身而上,竟不管不顾,徒手抓住了剑刃。

“苏先生!”萧景琰大骇,立即抛了剑,捧起他手掌来看。

他甫一握剑他便放手,伤口不算太深。但饶是如此,仍是破皮流血,有了伤疤。萧景琰自己臂上流血未止,这时捧着别人的伤口,眼中却渐渐湿润,懊悔万分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一心赎罪竟又为对方添了新伤,想补旧错却又增了新过。
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,苏先生?”

“殿下策马九州,还要纵情驰骋。若是落下伤病,怎么君临天下,怎么主掌社稷?”梅长苏张口,又是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。

萧景琰现在知道他说的都是空话,自己哪有半个字相信。这人分明对自己一腔赤诚,偏偏要装得一副利欲熏心道貌岸然。如此违心叫他说不出的难受,恨不能把梅长苏的心也扒开来,看看究竟封了几层。

他一面撕下内袍为梅长苏包扎,一面十分小心地试探:“除却家国大义,先生也是不忍我受伤见血的,是不是?”

梅长苏难得动容,顿了一顿,才张口:“殿……”

“先生不用多说,我知道。”萧景琰制止了他。

他一个戎马之人,伤口竟包扎得十分齐整,低头小心地调整布条的位置,绣花一样地仔细。

梅长苏看着那白布上隐隐透出的血迹,心中却觉不出痛来:“殿下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
萧景琰倏然抬头。

“你我不过……”梅长苏拢了拢肩上披风,“就当它一场噩梦,烟消云散吧。”

萧景琰空拳握紧。

“先生觉得,”他一字一顿地说,“那只是梦吗?”

梅长苏心头莫名一跳,看见他面容坚毅,仿佛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么。

正因知晓,便不想听。他侧转了脸,想要起身,受伤手掌却仍被对方握着,故而这逃亡也最终失败了。

果然,萧景琰不等他回应,便续道:“我不觉得。”

梅长苏的心猛然一沉,又急速跳动起来,如同暴雨前夕滚滚闷雷先至,一时心中惶惶,如同蓄了满腔的大雨,却一滴都落不下来。

萧景琰却并不接着说话,忽然从座上起身,宽衣解带,转瞬之间便将上身的披挂都剥了下来。

“殿下?”梅长苏不禁朝后退了退,不知他意欲何为。

乱伦背德且不谈,单是这君臣礼法……他是来帮景琰,不是来将他拖入地狱的。昔日变故出乎料算,梅长苏迫于情势未能及时制止,然而今天不同,他绝不容许当日的荒唐再度重演。

梅长苏的手脱了桎梏,暗藏于身后,慢慢去摸地上宝剑。

“先生请看。”萧景琰将两条赤裸的手臂前伸,送到他眼前。

梅长苏莫名,循声看去,却大出意外。

昔日二人逾礼之时,他并未注意对方手上有否印记,现下映着烛光一看,两臂上竟各镌一字。一新一旧,新的“苏”字鲜痂未落,创口鼓起,旧的“殊”字没入肌肤,像是烙在了血里。

萧景琰看着他,似哭似笑:“我本是不受器重的皇子,人微言轻,能在朝堂中保命已是幸运。当年那桩赤焰血案,举朝上下无人能提,转眼十三年过去,还有多少人记得,又有多少人早已忘记?我戍远离京,无人可诉,无人可议。真怕这样下去连自己也忘了,我曾有过小殊这样的朋友,曾与他盟过何等样的誓言。可我怎么能忘?若是连我都忘了,世上还有谁记得他?他在黄泉之下,又是何等悲凉?我只有把他的名字刻在手上,才好时时提醒自己,在这世上,我不是为自己一人而活,我是……连着他的命一起在活。”

梅长苏望着那历久年深的伤疤,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重新剜在心上。他一直以为,有些回忆已淡去了,却原来这回忆一直默默地埋在一人的心里,且已融入了骨血里去。

过去的十数年,这人并不比自己好过。一桩不明不白的冤案,亦同样牵念了他数千日夜。

一贯自持自控的梅长苏,此刻禁不住红了眼。

萧景琰继续说:“直到遇上了先生,我才终于一抒胸臆。自十三年前始,我没有一日不心怀怨愤,没有一日不慨然不平。只有先生知我,懂我,更愿意帮我。我先时不信,世上怎会有这样聪明这样好的人?先生就和……和小殊一样,在我身边,陪我同甘共苦。我现在才知道,那疑心病都是自找的。我误会了你,是我糊涂透顶。只求先生不要弃我而去,我萧景琰此生……此生愿将先生放在心上……生生世世,永不相负。”

说罢他抬起头来,举着那刺有“苏”字的胳膊,双眼晶莹,如闪着一整条银河的星子,望进了梅长苏的眼里。

依稀梦回少年时,几番痴语付痴心。物是人非,只有眼前一人音容不改,矢志不移。不论是对林殊,还是对他梅长苏。这痴人只要认定了,便一辈子都不变,就是沧海桑田日月尽销,他恐怕也会恪守诺言,直到永远。

梅长苏嘴角苦涩,却又从苦中笑了出来。

就算再狠心,再无情,面对景琰又如何能铁石心肠得起来?

他轻轻抚在对方的伤疤上,又看了看萧景琰被自己割伤的地方,叹道:“你啊……”

“先生……”

“要登大位的人,为何如此不知爱惜。”梅长苏摇头,虽是怪责,语气中却满是关心。

萧景琰小心翼翼地看他,眼底滑过一丝亮光:“先生这是,不怪我了?”

“我本就没有怪过你。”

萧景琰奇怪:“那先生为何避而不见?”

“是蒙大统领把我关了起来,不许我与你相见。”梅长苏道,“他说要让你得些教训,好管管自己的脾气。”

“原来是他!我还误会是你!”萧景琰一怒而起,看架势,恨不能立刻与蒙挚打上一场。

谁叫那家伙指挥出这一场好戏,让他险些以为梅长苏要与自己绝交,吓得魂飞魄散,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慢着。”梅长苏知他心思,随便找个由头叫住他,“你就这样出去?”

萧景琰低头一看,发现自己衣冠不整,的确有碍观瞻。

这一顿,手便被梅长苏趁势拉过来——他关心的一向不是观瞻,外头一个笨拙莽夫一个无知少年,就是萧景琰赤身露体地给他们看见也不碍。只是这手上伤口亟待处理,梅长苏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。

“先生费心了。”萧景琰被他捉着手,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
这下刚好与方才调转过来,由梅长苏为萧景琰包扎。

两人静静地,谁也没有说话。同样是内袍撕下的一块布料,缠上,打结,再将尾稍的布折进绑紧的布里。

梅长苏包得慢,也仔细。萧景琰也不催,有些着迷的看,直到对方双手离开,才有些失落地道:“好了?”

“好了。”

“真快。”萧景琰惆怅。

“莫非殿下还嫌伤口不够深?”梅长苏笑。

萧景琰苦笑一下。

若是方才那刻再长上须臾,他几乎真要以为那便是地久天长。

“殿下不必多虑,只要是伤,就都会痊愈。”梅长苏看向他。

“只要人在,就来日方长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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