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照江南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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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琅琊榜】【靖苏】劫后(中)

本来应该割丁丁的,念在CP是靖苏,且放景琰一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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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不……”蒙挚看着萧景琰炙热的眼睛,发现险些说溜了嘴,连忙拙劣地圆回来,“不是我自己想的。苏先生亲口说的,一字不差。”

萧景琰竟然也不觉有异,一脸黯然:“那……他现在可好,身上的毒都解了吗?”

“他的毒呀,当然……”蒙挚难得激灵地转了转眼,道,“当然没那么容易一下就清楚干净,还要,额,还要躺上个七七四十九日,才能功德圆满。”

他为人忠厚,谎话说得太少,脱口而出也是缺乏经验。人死七七除灵,梅长苏还好好地活着,他竟诌个这么不吉利的词出来,也难怪听者有心,当下就起了疑窦。

萧景琰的眉头渐渐拧紧。

他也不去点破,只漫无目的地在室内恣意乱走。蒙挚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,立时生出十二万分的警惕。

岂料蒙大将军防御周全,仍是百密一疏,萧景琰前脚刚落到密室门前,后脚飞流就抛下食物,一个飞身挡在了前面。

蒙挚“哎”了一声,也揪不住这小兽一样的孩子。

“不许进去。”飞流认真地看向萧景琰。

萧景琰笑了笑,回头看了眼蒙挚。

蒙挚扶额,站了起来。

论武功,萧景琰当然不是小飞流的对手,但有蒙挚在此,自不会让他们轻易打起来。蒙大将军知道功败垂成,把住飞流的肩膀将他移到一边,一面尽量放软了语气:“让他进去吧,苏哥哥不会怪你的。”

飞流摇摇头,只是不肯。

萧景琰从怀里摸出一纸包糖来:“放我进去吧,苏先生还在里面等我。”

“等你?”飞流不明白。

萧景琰点头,看向紧闭的暗门,叹气一般地说:“他等了很久,是我来得太迟。”

飞流看看糖,又看看萧景琰,听他说得如此确信,自己也动摇起来。

蒙挚连忙一把接过糖塞到他手里,算是替他做了决定。

萧景琰对他颔一颔首,走入密道,暗门在身后关上。

脚步声在狭长的甬道里回响,两壁的火把只亮了一半。这地方自当日举剑断铃后自己就没有来过,从前走得匆忙,没觉得这样寒冷。原来这密室没有火盆,竟比漫天飞雪还要冻人。

萧景琰紧了紧自己肩上的披风,火苗的光影摇曳凌乱,将他身影拉扯成了魑魅魍魉。他一步一思记起自己昔日的言行,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地狱的阎罗,若世间有药可以追悔一切,他宁愿断肠的是自己,也不能伤了那人一分一毫。

脚步越来越慢。

从府中赶来心急如焚恨不能披星戴月,离那人愈是近了,反而愈是踟蹰。萧景琰心底的说辞温习了千遍,早已滚瓜烂熟,但见前方烛光一簇,像是有个人坐着看书。他蓦地一怔,就把上一步还在口边的字句统统忘了。

数丈路变了数百数千丈,再也走不过去。堂堂统帅,刀林箭雨走过,尸山血海走过,可是面前那仅剩的几步路,却走不过。

僵持许久,萧景琰败下阵来。他调转方向,拔腿便走。身后不远却传来低低一声:“萧景琰!”

于是又停。

一辈子的优柔寡断都用在了今天。萧景琰长叹一声。

“既然来了,为什么要走?”梅长苏也没有动,放下书,坐在原地,隔着长长的半条密道问他。

萧景琰背身回答:“……无颜以对。”

“今日无颜,此后是否也再不相见?”

“我……”

越是不见,便越想相见。此事单是想来便觉痛楚,萧景琰知道自己万难做到,话到一半,再说不下去。

梅长苏收了揶揄,淡笑一声:“来都来了,就坐坐吧。”

萧景琰想走,奈何身和脚都不肯听他的。他顽抗不了,终于投降转身,安分地走向那光影尽头的人身边。

梅长苏推开案桌,给他腾出地方。他案头所放并非《翔地记》这样的杂书,是几本北疆民情述略。誉王这一大闹,朝廷损失不小。南北二夷与大梁多年纷争,一贯虎视眈眈不曾收敛逐鹿之心,这番见到大梁国力衰微,自然也不会放过大好时机。

梅长苏未雨绸缪,已在暗中用功以备将来。书卷之旁还有一方白帕,不知是否用功劳心,上有点点红殷。

他见到人来,便悄悄将帕子向身后挪了挪。

萧景琰这一看,更是无地自容。之前见他体弱,还小人之心地嫌他卖惨乞怜,现下冷静一想,分明是自己囿于成见,看他用了别样眼光。

萧景琰还未坐下,就扑通一声,双膝跪地。

梅长苏吃了一惊,豁然起身:“殿下这是做什么?”

“之前……是我对不住先生,万死莫赎。”萧景琰声泪俱下,只觉得非掏心剖腹不能表明此刻的诚意。

“堂堂亲王跪拜庶人,成何体统!”梅长苏上前扶他,“给苏某扣上这么一顶大不敬的帽子,殿下真是来道歉的么?”

萧景琰一愣,梅长苏所言固然有理,可他也不想就这样放过了自己,仍是梗着脖子:“那先生说,要怎样罚我?”

梅长苏无奈:“殿下是亲王之尊,在下有何资格轻言赏罚?”

“先生要如何只管说。能做的我一定做到。”萧景琰暗打了自己一下,“不能做到的我也会做到。但求先生明示。”

“殿下先起来。”梅长苏皱眉。

“先生不说我就不起来。”

梅长苏怒了,低吼:“殿下是飞流吗!”

萧景琰被他骂得一怔,脸倏地红了。他如此这般无理取闹,心中也不是全不自知。但目下二人关系紧张,他出此下策也是无可奈何,虽然诚意可鉴,毕竟失了礼数。既然此举惹得梅长苏不满,他也不好再胡闹,悻悻地爬起来,如个被家长训斥的小童般,呆站着不敢说话。

梅长苏呵一口暖气在掌心,淡道:“其实殿下不必这样介怀,卫峥已经脱难,悬镜司被查封,夏江等一干人犯入狱。……这劫数,殿下已平安渡过了。”

萧景琰垂头,外头的劫已渡,可他心里的劫,才刚开始。

“日前之事……”梅长苏续道,他此言一出,萧景琰便战栗了一下,如同霹雳入心,浑身发麻。

可梅长苏却并不停下:“想来那并非殿下所愿。不然易地而处,殿下也该知道。堂堂男儿,可杀不可辱……”

萧景琰狠狠咬牙,他痛悔,更痛恨。只可惜叫他悔的恨的人都正是他自己,如若不然,他真恨不得一剑劈死了他,一刀剁碎了他!非千刀万剐不能解忿。

“铸下此等大错,是我混账,本不该求先生原谅。今日前来,只望苏先生保重身体,至于惩戒……就让本王为先生代劳。”

他长剑出鞘,利刃一转,就割到了自己臂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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